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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采访了奥斯卡最佳影片《月光男孩》的编剧

2022-06-25 21:35:25

 本文来自 VICE 旗下「创想计划 频道   

埃里克斯·希波(Alex Hibbert),大卫·伯恩福摄,由 A24 提供。

“我们都有自己出身的故事。”演员兼剧作家塔瑞尔·麦卡尼(Tarell Alvin McCraney)在电话中这样告诉我。当时,第二天就是《月光男孩》(MoonLight)全球首映的日子,麦卡尼则正谈到关于自我的错误观点。“我们告诉自己,’这就是我成为我、我的家庭成为现在的样子的原因’,”他说,“他们觉得那样很真实,但其实他们正处于光圈中,被回忆的薄雾笼罩。”

时间带来的距离感使得任何祖辈的故事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不过,家族史就跟神话一样,既充满教训,也让传奇故事流芳百世。《月光男孩》是导演拜里·珍肯斯(Barry Jenkins)的第二部电影,由麦卡尼的戏剧《月光下,黑人男孩看起来是蓝色的》(In Moonlight Black Boys Look Blue)改编而成,既忠于故事本身的真实性,也保留了其本身特有的诗意。整个故事分成三幕,讲的是自由城(Liberty City)少年 Chiron 如何几乎沉默地度过童年、少年直至成年的痛苦故事,他内心的挣扎清晰无疑地呈现于人前。

贾瑞儿·杰瑞米(Jharrel Jerome)和阿史顿·桑德斯(Ashton Sanders),大卫·伯恩福(David Bornfriend)摄,由 A24 提供。

Chiron 分别由三位演员出演,童年时期是埃里克斯·希波(Alex Hibbert),坚忍的少年时期交给了阿史顿·桑德斯(Ashton Sanders),成年后则由吹万特·罗德(Trevante Rhodes)饰演。他们都用各自的表演把观众带到情感的边缘,然后留下我们独自徘徊。

引用一下 A.O. Scott 的评论,《月光男孩》讲述了身为贫民、同性恋和黑人的成长故事,但也涉及脆弱、亲密和骨子里始终如一的真实内心。并不是说我们都要在 Chiron 身上看出自己的影子——无价值的普世只会贬损故事的独特性——但是,他的故事俨然已经融入人类现今的境况,而这会让我们感到亲近。

埃里克斯·希波和玛莎拉·阿里(Mahershala Ali)。大卫·伯恩福(David Bornfriend)摄,由 A24 提供。

在很大程度上,这个故事是麦克亚瑟天才奖、迈阿密人麦卡尼的自传。“我在 2003 年的夏天写下初稿,”他说,,我希望写下自己在迈阿密成长的一种诗性叙述。我母亲离开的时候我并不在场,对此一直很有负罪感……也由于我们之间的疏远,最大的原因是她的毒瘾。我尝试叙述这些事情,回顾生命中跟不同人的羁绊。这其中就包括,设想一个毒贩子把主角抚养成人会发生什么。我们会延续怎样的犯罪循环?我们怎样努力成为父辈的样子?”

Chiron 的母亲(Naomie Harris 饰)饱受毒瘾折磨,并对此执迷不悟。她的上家 Juan(Mahershala Ali 饰)偶然间开始保护 Chiron,教他游泳,镇定自若地传授什么是爱和善意的诚实。Chiron 的名字也绝非巧合。希腊神话中的半人马喀戎 “Chiron” 被心理学家荣格视为“受伤的治愈者”,性情与其健壮而凶残的兄弟们有着天壤之别,他冷静睿智,是赫拉克勒斯等英雄的老师。在受到致命的伤害却因不死之身而无法治愈、无法解脱时,喀戎决定把永生的能力跟别人交换,用来拯救别人。

内奥米·哈利斯(Naomi Harris),由 A24 提供。

“(喀戎的)部分是无法疗愈的,” 麦卡尼解释道,“他的工作是寻找办法治愈别人。我认为这很重要,在理解男性特征,尤其是黑人群体的男性特征时,我们记得的是受过的伤害、别人如何冷漠无情,而不是自己也有能力宽厚待人。我虽然很不喜欢集体的场合,但内心依然保有着希望帮助别人的一面。很多时候,我会感到心灰意冷,但只要我可以尽量帮助更多的人,我的任务就达成了。”

剧本的本质意味着麦卡尼本人在拍摄过程中需采取回避的姿态:“即使拜里给了空间和平台,电影剧本依然充满了难以回顾的回忆。我想确保整个故事的叙述中没有掺入我的情感反馈,而那原本大概是无法避免的。我实在没法控制自己。”曾经的迈阿密既有着惊人的美丽,又充满无望的种种问题,因此呈现迈阿密原貌的同时,人性也得以彰显。“我曾经把来自伦敦的人带来这里,他们……尝试弄明白,如果这里以前真的这么美,怎么可能充满了贫民,”麦卡尼笑道,“这也一直是我讲述故事的原因之一。我们住在一片美丽的沃土上,并不等于我们就能获得基本的生活。在迈阿密的其他街区也是一样的,比如海厄利亚(Hialeah),比如小哈瓦那(Little Havana)。那些故事很重要,不只是对我,对群体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生活中就是这样,神奇的事物往往发生在精准无误之处。《月光男孩》的叙事轨迹虽然可能催人入睡,讲述的却是一个早该为人所知的故事。不过,如果早知整个故事就如浩瀚大海上的冰山一角,大概也没人敢将其呈现出来。“整个作品充满情感的抒发,” 麦卡尼补充道,“这是因为到达当下之前,大部分故事都产生于梦幻般的状态,记忆中的一片混乱。”

玛莎拉·阿里(Mahershala Ali)和埃里克斯·希波(Alex Hibbert)。大卫·伯恩福(David Bornfriend)摄,由 A24 提供。

Written by : 莫妮卡·吴瑟薇可(Monica Uszerowicz) 

Translated by : Joy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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