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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一个北漂女人的寂寞

2022-03-16 22:34:22

从燕郊那个工资很低的广告公司辞职后,一个天空略有雾霾的上午,无事可做削瘦的王晶在窗前看了会手机后,往脖子上套了件围巾,走出了她位于行宫村的一处出租屋。


虽然已过了雨水的节气,但大街依然是冬日萧瑟的景象,到处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


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几分钟后,她来到人头攒动的京客隆超市。好久没来了,上次来,还是年前那天和现已分了手的男友牵着手来的。她还记得那天大采购的甜蜜,全是她爱吃的,每人提了一大袋子回来,然后,拉上出租屋厚厚的油腻腻的窗帘,她们没完没了地吃东西,聊天,手机上看电影,作爱,在家窝了整整一天——她喜欢那个爱搞恶作剧,总能弄出点新鲜花样的山东男孩,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但他再也没有回来——为什么会这样子的,徘徊在琳琅满目货架前,她还是想不明白,一直她以为她们会天长地久。


一个人,拎着一袋子的面条,酸奶,饼干,除了回出租屋,她想不到其它去处。她还是一个路痴,万不得已,从不想一个人出门在外。她需要人陪着,北漂3年,2个男友先后陪她哄她度过了许多她觉得快乐而踏实的时光——但那2个现在再也看不到摸不到只能用来回忆的男友都不清不楚地消失了……一路上,他们模糊的面影不时跃入她空空如也的脑海,她想,和那两个男人的相遇,在他们或许并不是缘起爱,但在自己,确确实实爱过他们……


被一块不大的石头绊了一脚,她仍然沉浸在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她以为都具有恩爱的特征:走在哪里都爱牵着手;不时能收到可爱的玫瑰;她想得到的他们一般不吝啬于钱……一对外表朴素可怜的女子这时突然拦住了她,行行好吧,给8块钱我们买点吃的,黄瘦脸上一脸皱纹的年纪大的妇人拱着一双粗糙皲裂的手说。她给了她们10元钱,外加一袋她原想做晚餐的饼干。

拾级而上,她有些气喘地回到3楼的出租屋。片刻后,她在整理床铺,床单上似乎有点儿血迹。她想起例假还没结束男友要她的那个晚上,风很大,男友的劲头始终不知疲倦——是她们之间存在的强大纽带,每天,他都想要,渐渐地,她也迷上了那种能让她脸色潮红幸福得要命的感受——现在,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她一个人失神地坐在床沿上,显然,又被那些激情的往事深刻地触动了。


我需要喝一点,她想。她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听雪花啤酒。匆匆离开之前,男人没来及带走的一听啤酒。她脸色渐变,身体因为一种说不清的温热而开始有些颤抖。坐在窗下的沙发椅里,她一个人感受着情爱的激情,夜幕正在徐徐落下。


难以入眠,她双手枕脑,努力克服着这虚空的黑洞和无解的疲惫。幽影般的月光室内飘着。她又想起自己有过的2个男人,第1个高大帅气,是一个颇有才华的美术设计师,第2个坚持认定她们两人之间心有灵犀,能白头揩老……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们抛弃?她一头乱发坐在孤灯下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苍白虚弱的脸,又抿了抿一个多月没有男人碰过的两瓣紫红的薄唇……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她想呼喊,但她的呼喊太过微弱,窗外只有黑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