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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 蓝月光 白色纸条

2022-06-14 00:05:23


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件值得写,况且我一向不爱叙事,麻烦,准确的说是冗余,对我而言,事件最后还是要回归情感,我偏爱这部分感觉,一部电影一首歌一个展览或者就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本身只是寻常事物,但带给我的情感延续,让我对它们有不同的辨识。


我喜欢直接关注情感和情绪上的流动,常常在一些情感浓烈或情绪清晰的时刻反复感受,它们会被一遍一遍的削弱,等到跃然于文字上,已经不及最初的万分之一了,我紧闭双眼努力回想,眼睛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充血,脑子里像装了个环形轨道,列车一次又一次匀速地经过我眼前,这种节奏上的蛊惑让人不得不马上睁开眼,否则很容易就能催眠。


按理说试图还原情感和情绪的原型,是为了实现表达这个最基础的欲望,而事实上,我并不想表达得很明显,太露骨的表达让我觉得难为情,对我来说,搭建一个模糊的形状,把我想表达的丢进去,也不像小学初中教的那样需要按任何一种顺序去排列,或许我还有兴趣给他们加几个奇奇怪怪的外包装混淆视听,但这堆东西就在这了,我就想这样呈现它,这种程度令我感到安全和舒坦,不解的人感到徒有其表,理解的人就和看一部喜欢的电影是一样的,内心的感知碰撞在一起,也慢慢地流入那个模糊但令人安心的形状之中。


于是,我时常沉浸在拐弯抹角的表达。



红玫瑰

以前,我从不觉得我会花一段时间去观察一朵花的盛放,时间太贵重了,我连为喜欢的食物排队都不愿意,一朵毫无关联的红玫瑰却让我停下来,零零星星几片花瓣包裹在一起,看起来柔弱极了,稍大点的风就能让这刚刚开始的生命夭折。


可是它的坚韧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花瓣一片又一片地展开,绿叶有绿叶的模样,绽放得很好。它的颜色过于美艳,又带着明晃晃的刺,别的花不敢靠近,像玻璃罩里永不腐朽的标本。这不是它的伪装,一朵红玫瑰就该有这样的姿态,但这不是它全部的样子。


美艳的花太多了,却只有这一朵抓住我的眼睛,我见过它另外的样子,幽静的清晨,光线很弱,万物还在沉睡,这朵红玫瑰轻轻地舒展自己的羽翼,让露珠从花瓣边缘缓缓滑过,观赏一圈绿叶的脉络,然后顺着根茎将露珠送入土壤中,一阵微风吹过,玫瑰就跟着轻晃两下 。


真是隔了很久很久都难以忘却的景象,那种温柔的生命力在寂静无声的时刻,像一根蚕丝飘进胸腔,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每寸血液里有爱意萌生,不是具象的,我只觉得这朵玫瑰可爱极了,我看不见其他的事物了,但内心的爱没有边界,像海水一样蔓延到这朵玫瑰以外的世界。

 

 

蓝月光

走着走着,飘来一片蓝月光,它不为我而来,只是途经我,但我们达成了一场交易:我以睡眠交换它保持夜色的浓度不变。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什么要刻意付出的,睡眠而已,早就白白献给黑夜无数。


蓝月光在我与夜色间慷慨地倾泻,它从中阻隔我,又从中保护我,不使我向那乏味的阴影妥协。它一层层在我身上沉淀,我成了甜的、轻的、灵的,我严重怀疑,这通透的蓝颜色真的属于人间吗?


月光时常残酷,总是冷冷的,但这一段,是真的温柔。面对别的好事物,我也觉得美觉得好,但只有这片蓝月光溜到了心尖上,我感受到了生理上的心痛。降低对人类的期望值,尽可能让这种情感流动得更轻松一些,我没有什么信仰,但我把大部分愿望盛放在它身上,我依然有很多浪漫的想法。


后来,交易结束,蓝月光飘走了,当然它没有支会我,也不会告诉我它的去处。月光又变回冷冷的,夜色从四面八方涌来,要求我重新献祭睡眠,我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的时空塌陷,唯一清晰的感觉是,太困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白色纸条

“我的抽屉里好像躺着一张折着的白色纸条”,先前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这种意识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追溯,太隐秘了,我一点没发现,直到它们聚集到一定程度,才惊觉。

可其实我不清楚是哪一个抽屉,也没有刻意找过,就是某天不经意翻东西的时候,一张白色纸条就掉出来了,尽管我从没见过,但我确信是它。


打开纸条的过程是美好的,可我并不想做选择,我想结果一样好,以清秀的字体写着相同的回应,我明白文字的匮乏,但妨碍不了我知晓一份温柔的决心,在茫茫人海中,你找到我们之间惊人的相似,这天,是一生限定的隆重的节日。


于是,我打开它,上面一片空白,而这完全超出我的期待,我比预想的高兴得多,像打开盛夏徐徐攀爬的黄昏、静谧璀璨的银河,像打开17岁的信封封口,面对它,我永远能够拥有17岁的心情,那种纯粹的经得起反复推敲的快乐。

 

 

今天喜欢,明天也会喜欢吧,后天不知道,因为害怕炙热褪去徒留唏嘘,一开始就首先质疑它。我们太会给自己留余地了,这正是我们脆弱所在,我们要用极快的速度冷却下来,我们根本做不到,但就是要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这种硬邦邦的谎言,令人消化不良,可没有办法不食用,因为面对空荡荡的自己,实在太委屈了。我们在一些热闹的时刻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却从未真正击中过自己。

 

“某些轻的东西真了不得

特别是看不准的那些。”


我不能要求万事万物都按照我希望的轨迹来,费力计算每一个细小的步伐,像知道今天周一明天周二一样确凿无疑。我们所追求的,绝不会是机器运算般的既定,是有过水中捞月雾中看花的空欢喜,有过水穷处看云起的平和,有徒劳无功和惊慌失措、虚惊一场和绝处逢生,也有冲动和认真、心碎和实现。


心之所向,是走近,走进,走尽。还是真诚地祝你万事胜意。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地方要去,不同的事物要热爱,可我确信我们会见面。尽管旅途尚远,但希望我们尽快碰面。我要向你讲讲那些撞见过的红玫瑰、蓝月光和兜里那张纸条,你才惊觉,我们的联系,在未见之前,也并不是乏善可陈。

 

菠萝的季节又到了,印象中这段时间是随着菠萝味道的变化而过渡的,我反反复复地准备着,在又一个明天到来前验明心迹,届时请大声说出我们的接头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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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