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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色香味:德彪西与音乐减压(下)

2022-01-23 01:49:36

听见色香味:德彪西与音乐减压(下)

文/田艺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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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色香味:德彪西与音乐减压(上)


03

印象派音乐


▲德彪西《贝加莫组曲之小步舞曲》


德彪西的音乐后来被称为“印象派”音乐,德彪西成了这个流派的掌门人。说到印象派音乐,我们会想到印象派绘画。印象派绘画比印象派音乐出现得更早,音乐流派很大程度上是受绘画影响。印象派这一说法,最初来自莫奈的一幅画,《日出·印象》。印象派画风跟之前的古典派油画完全不同,古典油画的笔触很细腻,几乎看不到痕迹,而印象派绘画笔锋骚乱,远看,所有的河流、光线、阴影都摇曳生姿,极有动感,而近看却像一堆乱码。为什么呢?因为野外作画,一转眼光线就变了,必须画得快。为了画《日出·印象》,莫奈每日凌晨爬起来,画笔追赶飞逝的阳光。后来印象派音乐模仿印象派绘画的一些手法,比如,用点描手法描绘光影变幻。画家用色彩描绘光线,音乐家用音色来描绘。


莫奈《日出·印象》


▲德彪西《原野上的风》


德彪西与当时的音乐家完全不同,他特别高冷。

 

当时,19世纪末,在音乐史上正处于晚期浪漫主义风格。晚期浪漫主义的风格特征是高大全。首先编制大,交响乐队都是3、4管编制,人手很多,甚至马勒写了一部“千人交响曲”;内容高大,不是关于哲学命题的沉思,就是再现古老的希腊神话北欧海盗;结构也宏大,布鲁克纳的所有交响曲都超过50分钟,而马勒的十大交响曲,除了第十未完成,其余都超过一个小时。瓦格纳是最夸张的,普通的歌剧最多演2、3个小时,瓦格纳的乐剧一演就演四天,从每天下午四点钟一直演到深夜,对演奏演唱者和观众都是考验;而且剧情超级复杂,讲古老的日耳曼神话故事,场面恢弘,情节跌宕起伏。瓦格纳就是当年的男神,只要他所在的城市拜罗伊特一演歌剧,欧洲的所有乐迷和专业音乐家都跑去那里膜拜他,把那个城市里的食物一抢而空。相比瓦格纳这样拍大片的,德彪西最多只算是拍独立电影的文艺青年。但是在瓦格纳的庞杂乐风垄断了欧洲、甚至将欧洲窒息的时候,德彪西只用轻松和暗示,就轰动了巴黎。

 

德彪西(1862—1918),全名叫克洛德·德彪西,人们叫他“法兰西的克洛德”,可见法国人多么爱他。德彪西出生在法国的普通人家,祖上都是农民,而他天生具有贵族气质和艺术家个性,对一切平庸的事物不屑一顾。看看他的肖像,大胡子,脸色苍白,目光迷惘,自带清高的颓废。从他10岁开始读音乐学院起,老师们就发现,这个学生非常难教,太有个性了。

 

青年时代,德彪西也曾试图遵守传统,去参加法国一个非常学院派的比赛,叫作罗马奖音乐比赛。也就随便试试,居然得奖了,这说明他的传统音乐功底非常好。那天他一个人在塞纳河边看风景,阳光很好,照着河上拱桥和清澈的河水,波光粼粼。这时候,有个人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年轻人,你得大奖了。德彪西忽然觉得自己不自由了。



▲德彪西《运动》


作为奖励,德彪西可以到罗马的梅迪奇别墅工作学习四年。应邀到梅迪奇别墅学习是非常了不起的,特别是对于一个年轻人。梅迪奇别墅属于古老的梅迪奇家族。这个家族在文艺复兴时期堪比一个王朝,这个拥有强大势力的意大利望族,以经商起家、靠银行业发达,后来家族中出现了银行家、政治家、法兰西王后和因出售赎罪券而臭名卓著的教皇,但后来真正让梅迪奇家族名垂青史的,是他们资助过很多艺术家,达芬奇、拉斐尔、提香、波提切利、米开朗琪罗。这个家族留下了不少建筑和艺术珍品,让他们成为文艺复兴的一面旗帜。

 

即使那么高雅的氛围,德彪西还是不领情,觉得周围的人们迂腐傲慢,只喜欢矫情地谈论艺术,没有生机和想像力。不到一年他就想尽办法回到了巴黎。在他的心灵深处强烈渴望自由。对于艺术家来说,自由很重要,闲逛、幻想、发呆、无所事事、适时的休息,都是创造力的一部分,太忙的人搞不了艺术。德彪西渴望主宰自己的命运,支配自己的每一分钟,他从来不想迁就什么规则,他的音乐只能完全为他的灵魂服务。

 

回到巴黎的时候,穷困潦倒,但他又可以在蒙马特尔的咖啡馆里面厮混,和朋友们聚会,一边吸烟一边聊艺术,一直到天亮。战争来临之前,那是巴黎最好的时光。在伍迪·艾伦的《午夜巴黎》里面,有位作家来到巴黎,一恍惚就穿越到了20世纪初。那时候的巴黎真是激动人心,酒吧里面也藏着不少神人,萨蒂喜欢在咖啡馆喝啤酒,在酒吧里弹弥撒曲。科克托在蒙巴那斯与野兽派艺术家们交游,就倡导了现代艺术。而德彪西的朋友里面总是很少音乐家,倒是少不了画家、诗人和作家。大概他想在外行那里了解艺术潮流,寻找灵感。



▲德彪西《牧神午后前奏曲》(卡拉扬版)


他常常去罗马街87号的马拉美家中参加聚会,当时马拉美家是巴黎文学界的根据地。马拉美是一位象征主义诗人,他的《牧神午后》被看作象征主义文学的里程碑。他一生淡泊,没得过任何官方荣誉,但当时是这群人心目中的领袖,很多人都被马拉美影响,著名哲学家萨特到了晚年还是孜孜不倦研究马拉美。他的诗歌赞颂自然界万物精华,典雅中含蓄着智慧,让德彪西一见如故。德彪西后来与马拉美做了一辈子好朋友。他常常去马拉美的沙龙当壁花,很安静,总是倾听,少有言论,但每一种新观念都在他心里激起漩涡。马拉美把音乐的声色和节奏移植到诗歌中,这个想法打动了德彪西,于是他也开始用文学、绘画的语汇来思考音乐。后来,德彪西根据马拉美的诗歌《一个牧神的午后》谱写了他的成名曲:《牧神午后前奏曲》

 

1894年12月,《牧神午后》在巴黎的阿尔考特音乐厅举行首演,听众热情高涨,掌声欢呼如潮,指挥家不得不当场重演了一遍。《牧神午后》是德彪西第一首成功的作品,他第一次尝到了成功的滋味。



▲德彪西《牧神午后前奏曲》(阿巴多版)

 

在希腊神话中,牧神是掌管树林、田地和羊群的神,名叫潘,人们管他叫牧神潘。牧神潘长着半人半兽的模样,头和躯干是人型,腿、脚、耳朵又是山羊的。据说这位牧神很好色,经常躲在树丛中偷看美女,等她们经过,上前求爱。牧神还是一位音乐祖先,传说他擅长吹奏西方最早的乐器:排箫。传说有一天,牧神在树林中追逐一位美丽的仙女,仙女飞奔,跑到一面湖之前,走投无路,只好纵身跃入湖水,化作了湖中芦苇。牧神看着湖水非常伤心,采摘湖中芦苇,制成排箫,日日吹奏失恋的哀伤曲调。


而这首《牧神午后》描绘的是牧神的另一段爱情故事。有一天午睡,他梦见自己和女神维纳斯共度春宵一刻,亵渎神灵是有罪的,当他正要被处罚的时候,居然又昏沉沉睡着了。这是一个梦中之梦,还是一个春梦。那么问题来了,音乐如何描绘春梦呢?这大概是音乐艺术最擅长的,尤其是德彪西那样耽于感官之美的音乐尤其擅长的。


听见熟悉又陌生的音响。一开始出现的那个氤氲暧昧的声音,来自长笛。如果熟悉长笛,也许会觉得这里的声音有些怪异。长笛一直被当作高音乐器,写在总谱第一行,它的高音嘹亮悦耳,发音轻松,而中低音区是模糊黯淡的,也吹不响亮。但德彪西故意让它吹中低音,大概他喜欢那个暧昧而慵懒的音色,非常性感。而平时在乐队里演奏主旋律的弦乐队,在此主要演奏颤音、震音,它们退到音乐的背景,用来营造气氛,让一种暖烘烘的空气在暗暗传递、弥漫。马拉美听了也很激动,对年轻的德彪西说你的音乐让我的诗歌熠熠生辉


▲德彪西《黄昏空气中的音乐和香味》(米凯兰杰利版)


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样的音乐与我们之前的浪漫主义音乐不同了。它没有主观的感受,不确定,每一句都带问号,好像在探索什么,寻找什么,游离不定,但很美,有一种捉摸不定的美妙。它让我想起20世纪初的意识流文学,想起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普鲁斯特自小生哮喘病,哪儿也去不了,只好“坐家”写了一部200多万字的小说《追忆逝水年华》,共4000多页。大家都知道,它是治疗失眠的良药,连普鲁斯特的弟弟都觉得,想把它读完,必须得生一场大病或摔断一条腿才行。为什么写那么长?因为普鲁斯特喜欢在小说中回忆、幻想、吐槽、心理分析、夹叙夹议,玩蒙太奇······一个失眠之夜可以写40页,一顿下午茶就干掉190页,一会儿慢镜头,一会儿闪回,他是时间的主人,时间在他手里,像德彪西的音乐一样犹疑不定,恍恍惚惚,前后倒错,有时候一天好像是一生,有时候一生仅是一天。记忆变得迷离而哀伤。他们好像都在寻找时间与记忆的秘密,他们对眼前的自己既不了解也不信任,于是在记忆和纷纷的感触中重新认识另一个更真实而隐秘的自己。



为什么那个年代(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艺术家们都不约而同开始犹疑不定,开始写莫名其妙的感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出现了一位划时代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弗洛伊德的影响力在20世纪是无与伦比的,以他为中心组成了奥地利的精神分析学派,形成了“弗洛伊德主义”,深刻影响了当时的文学家、艺术家、教育家和知识分子们。

 

他提出“冰山理论”,认为人的意识就像一座冰山。我们看到的只是水面上的一部分意识,还有藏在水下的潜意识部分,它的形状和体积都不可探测。冰山看起来还在远处,泰坦尼克号却已经撞上了,水下部分的庞大超乎想像,人的潜意识其实非常强大,人们无从了解,却发现它对自己的性格与行为都产生巨大压力。这种理论完全颠覆了人们以往对自我的认知。在此之前,人被认为是由理性和逻辑支配的,而弗洛伊德发现人有非理性、原始的、破坏性的一面。人有一个远古的大脑。这些潜意识在童年时已经形成,被性欲支配,时常在梦境里显现。弗洛伊德让人们重新认识自己。原来人并非真的认识自己,并非是自己的主人,有时候人会被本能驱使,有欲望、挑衅、各种破坏。紧接着一战和二战证实了弗洛伊德的理论。在20世纪,没有一位心理学家像弗洛伊德那样,成为时代的英雄。他改变了我们看待自己和万物的方式,改变了教育孩子的方式。

 

在这样的理论指导下,艺术的发展方向也改变了在印象派音乐中,我们发现,牧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哀愁,人不能主宰自己的情感和命运。雪地里的足印是谁的,野猪的,还是熊的?还有风里的香味,一切都是飘忽的,不确定的。幽微莫测的和声、犹疑不定的节奏,旋律走向不明确的乐句,都在设问,也都像在询问自己


德彪西《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


▲德彪西《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组曲/ Act III·“阳台”


而感官的印象能否深刻呢?

 

这让我想起德彪西的一部歌剧。在风格成熟期,德彪西写了一部歌剧,《佩利亚斯与梅丽桑德》。他写了近十年,写了撕撕了写,直到印象派风格被评论肯定,已达到“思想上的完全澄澈与表达的精确”,他才愿意上演。

 

佩雷亚斯和梅丽桑德,一男一女一对情人,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他是象征主义戏剧的代表人物,曾获诺贝尔文学奖。

 

故事发生在中世纪,在一个虚构的国度里。梅丽桑德嫁给了王子戈洛,却和戈洛的弟弟佩利亚斯相爱。国王,也就是爷爷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悲剧。父辈的命运在后代身上延续。最后戈洛杀死了佩利亚斯,梅丽桑德也跟着病逝。在剧情发展中,情节一直暧昧。梅丽桑德是谁?来自何方?无人知道。她和佩利亚斯到底发生了什么?剧中几乎只有暗示。所有人都像是梦中人。莫名忧郁,莫名哭泣。故事背后隐藏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就像命运里有一只巨大的翻云覆雨手。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将何去何从。

 

这部剧中的唱段都类似讲话,乐句衍生自法语的语调。首演的时候,人们在剧场抱怨,我们是来听歌剧的,怎么没有歌啊,他们全都在叽里咕噜说个啥?

 

只有这一段阳台幽会是剧中最优美的歌谣。这里的道具是长发。佩利亚斯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请把你的长发放下来给我闻闻吧。两个情人之间没有露骨的爱抚,只有撩拨:长发的撩拨,夜色的撩拨,情歌的撩拨。一开始就有一段梅丽桑德的长发拖到了井水中,让人想起《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大概德彪西最爱女人的头发与香味。


▲德彪西《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米凯兰杰利版)


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一部译制的法国片,叫德彪西的爱情故事》。电影中的德彪西,总是神思恍惚,热衷泡妞。面对那个饰演梅丽桑德的女高音飞扑过来的热情,他赶紧说,不不不,梅丽桑德是我唯一不会去碰的女人。梅丽桑德不是他的情人,她是他的爱情之梦。她是一个不具体的、不及物的女人。她到底爱谁?我们也弄不清。但在剧情的展开中,在所有不确定中,我们最终感知的是宿命:梅丽桑德注定要一再丢失她的爱情信物;佩利亚斯是戈洛同母异父的兄弟,而他们只有爷爷,不见父母,可见剧中的妻子注定要背叛,男人女人注定相爱相杀。无论我们如何挣扎、游离、避免,最终都难以摆脱宿命的安排。

 

感官体验也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仅有美妙,虚空,浮云。这部歌剧剧情隐晦,情绪复杂,光线多变,让你体会到歌剧中前所未有的丰富和敏感。因为未知与不确定,每个人都是开放的,所有细胞都敞开着、呼吸着、迷惘着,在各种情绪发酵的深渊里,你看见每一个人都是一个黑暗而深邃的宇宙。而到最后,所有迷雾散尽之后,它揭示了印象派的真谛,在各种轻盈游离的背后,在各种沉默与逃避的最后,命运像一块狰狞而坚硬的岩石一样显露出来,如何都不可逆转不可磨灭。这样的反差,让命运更叫人绝望。



04

印象派音乐的疗愈作用


▲德彪西《梦》


说了这么多,还是为了回到开始的话题,听什么样的音乐可以减压可以治病?

 

在音乐治疗师开的药方里面,有不少都是印象主义音乐。例如,德彪西的《水中倒影》可以消除精神疲劳;《大海》可以抚慰悲伤;德彪西的《梦》、《月光》和拉威尔的《死去公主的帕凡舞曲》、《水之嬉戏》是最佳催眠曲;增强学习记忆力的名曲有《美丽黄昏》,而《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据说可以治疗失恋心塞什么的。诸位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说到音乐治疗,大家都很感兴趣,但都问到底有没有用?说实话,我也觉得挺不靠谱的。你去看病,说头痛,医生给你开个药方,让你回家试试听一段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门德尔松的《无词歌》或勃拉姆斯的圆舞曲,你总觉得,这哪像看病,疗效也不明确嘛。

 

但音乐治疗是有科学依据的。要了解它,我们先来看看人是如何听音乐的。首先,音乐通过耳朵的传音系统,传递到大脑皮层的听觉中枢。左脑控制语言,负责阅读、谈话,观察、初步记忆,右脑用来弄清物体的空间位置,捕捉动感和欣赏音乐。也就是说,语言和逻辑由左脑控制,感情和直觉由右脑控制。右脑中的阿米德拉是专门用来听音乐的部位。

 

有些声音我们很爱听,像海浪的声音、下雨的声音、鸟鸣声,都很美妙;有些声音却很怕听,比如电钻的声音、勺子摩擦玻璃的声音,会让我们呕吐甚至神经衰落。为什么呢?因为那些微风、海浪的声音里发出1/F的力量频谱,使人的大脑产生美妙的阿尔法波,给人良性刺激,获得抽象的安慰感。据说在你心情愉悦的时候,大脑就会产生阿尔法波。



▲德彪西《雨中花园》


虽然是抽象的安慰,却很受用。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听说的孔子听音乐的故事,“三月不知肉味”。孔子到齐国访问,齐国正在祭祀祖先,钟鼓齐鸣,孔子尤其喜欢其中的韶乐,典雅而辉煌,他听了三天三夜也不过瘾,回家之后一连三月都沉浸在韶乐中,弹琴歌唱,手舞足蹈,如痴如醉,甚至做梦也在吟唱,吃饭也在回味,连他最喜欢的红烧肉都吃不出味道了。音乐有时候就像一种味道,有时候超越了味道,精神的享受最终超越了口腹之欲。

 

音乐从耳朵传递到大脑,大脑将音乐信号转化为生化链信号,从而传导给全身器官,音乐频率因而影响人体的生物频率。有的音乐调节人的呼吸;有的可加速心律,使人紧张;舒缓的音乐可降低血压,减缓心律,也可改变肠胃蠕动的频率,让肌肉产生一定程度的紧张。可以运用音乐刺激脑神经,让身体中的某种频率信号得以加强或减弱。原来静态的器官在音乐刺激下变为动态,原来动态的变得安静。音乐也可刺激下球脑递质的释放,让人体出酶,分泌有益健康的乙酰胆碱,可调节内分泌系统和植物神经系统的活动,对于血流量,血液循环,胃肠蠕动,唾液分泌,新陈代谢和机体免疫力等方面都有良性调节作用。

 

据说,给鸡听音乐可以让鸡多下蛋,对牛弹琴其实也很管用。最近看到一则新闻,在福建南安,给水稻听舒缓的佛乐,类似大悲咒那样的,可以增长15%,而且颗粒饱满,但摇滚音乐就不行,水稻长期听摇滚可能会死掉,必须要给它们听轻柔的、积极向上的古典音乐。据说在意大利,有些听着莫扎特和维瓦尔第生长的“高雅”葡萄酒,价格高出普通酒好几倍!

 

音乐治疗最早出现在二战中,如今已是相当成熟的学科,初具规模,并形成了不少流派。中国从80年代开始引进这一学科,如今已经在部分精神病医院、疗养院、康复医院及部分的心身疾病科中临床应用。



▲德彪西《水中倒影》(吉泽金版)


在二战中,在美军东南亚的野战医院里,到处都是伤兵,到处弥漫绝望情绪,手术后的感染率非常高。有一位喜欢音乐的医生带来了家中的留声机,放在病房为大家播放一些轻快的美国流行歌曲,很快伤兵的情绪稳定下来,手术后的感染率也明显下降。战后,医生们开始研究这种现象。

 

音乐治疗有很多种治法。比较著名的有正治、反治。正治是指给忧郁的人听欢乐的曲子,给躁动症的听和缓的曲子,带领他们的情绪回复正常状态。反治很有意思,是指给悲伤的人听更悲伤的曲子,给躁动的听更活泼的,倒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疗效,据说反治会更有效。在911事件之后,马友友在纽约演奏一首悲伤的大提琴曲,为灾难安魂。有一位男孩听完之后来找他,对他说,他的哥哥在911去世之后,他一直精神沮丧、失眠,陷入忧郁走不出来,直到听见这首大提琴曲,他终于流下眼泪,发现自己痊愈了。悲伤的音乐,好像真的可以把我们的悲伤都带走。

 

如今看来,针对一些疑难杂症,音乐治疗特别有效。它可以让帕金森症者减轻抽搐,行走更稳定;无法辨认家人的老年痴呆症病人,还可以听辩出他们少时学过的肖邦乐曲。


有一种最流行的音乐治疗手法:旋律语调疗法。是教一些中风的无法说话人们唱歌,他们可能无法言语,却可以唱出“Happy Birthday to You”.

 

对朝九晚五的白领来说,多听听德彪西的《水中倒影》一定没错,据说可以消除精神疲劳。多听几遍,不但治好了各种郁闷心塞,没准从此就爱上了古典音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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