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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中秋夜 | 惨淡的月光!

2022-05-28 20:4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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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有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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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中秋夜


01


十几年前,中秋夜,银白的月光投入小屋,洒了一地的惨淡。

 

他已经连续抽了5支烟,听着录音机里传来崔健的歌,《浪子归》,他陷入了沉思。

 

五年前,他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家里辛勤劳作一辈子的父亲,那被家庭重担压得微弓的背,挺直了,走路也比以往有劲了,“啃啃”的响,逢人便说,我就知道我们家应该出个读书人,我们祖上就是读书好的。

 

他记得,去大学报道,离开大山重重包围的小山村时,父亲用颤抖的手捧着那四处借来的钱,母亲却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接过父亲手里的学费,看着父亲瘦弱的身躯,两鬓已全部斑白,他狠心转过身。

 

这时,妹妹跟上两步,推开院子里的篱笆小门,只轻轻喊了一声“哥”。为了他上学,妹妹开始辍学回家,幼小身躯开始干活了。

 

无尽的愁绪,像天边无穷无尽的云!

 

02


大学四年里,他最虐心的,就是打电话向家里要生活费。偶尔的家书,知道父亲重新操起了旧行当,拿渔网,撑竹排,早出晚归,下河捕鱼捞虾,可是,父亲是不会游泳的啊!万一在河里……

 

接着,父亲什么都干起来了,养鸡养鸭,装笼子捕泥鳅,逮黄鳝,装弓捕兔。茫茫大山中,一陇接一陇的田野上,晨雾与余晖中,父亲瘦小的身影……

 

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去年参加工作了。但是,家里已经被熬的:房子更旧了,父母更老了,妹妹也不能如同年人那样,有更多的空余时间嬉玩……

 

工作了,可以好好挣钱了,可是,今年年初,他鬼使神差辞职了,来到这个更喧闹的大城市,期望多赚些钱,改变家庭的命运。

 

但是,半年来,现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已经换第二个单位了,钱包已告急!

 

从第一个单位宿舍搬出来,刚刚租了这间小屋,虽然屋里只有一张小小单人床,和几件简单衣服,这,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他来说,已经很好了。

 

但是,惆怅……

 

03


中秋之夜,月儿很圆。一个小时前,刚刚与父母通了个电话,现实的窘境,怎么向父母诉说,他只能在电话里说“工作很好,你们放心”“你们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放下电话,更惆怅……

 

半小时前,一直犹豫,是否向恋人倾吐一下心事。恋人,其实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家庭的悬殊,注定那将是一场镜花水月。几个月前,他换工作,心情苦闷时,曾经鼓起勇气打过电话,电话那头只是短短的“哦,哦”。

 

现在,也许还是不要去打扰吧!

 

旁边屋传来欢愉的笑声,那是租住两室一厅的两个打工的女孩,男朋友来相聚。楼下传来房东一家觥筹交错的声音。

 

远处的高楼,闪烁的霓虹,高朋满座亮堂堂的酒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04


未来的路在哪里?工作什么时候能够顺畅?

 

生存的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面对家人的殷殷期盼;父母的恩情,什么时候才能报答;妹妹的牺牲,什么时候是尽头。

 

青年呀,你心中藏着的心愿,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中秋之夜,月儿很圆,在一片满腹心事中,月儿渐渐模糊。是有泪珠滚落,视线渐渐模糊。银白的月光,也渐渐暗淡……暗淡下去。


05


光阴匆匆似流水,它一去不再回。

不忍再看见镜中的我,过去已破碎。

妹妹叫我一声哥哥,我却不回头。

不知是否她已经看见,我满脸的泪水。


光阴匆匆似流水,它一去不再回。

不再有那痛苦的梦,和无用的忏悔。

我要洗尽身上的尘灰,和脸上的泪水。

不让人们窥见我的心愿,把时光紧紧追。



END




 南山有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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