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房俊,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12届毕业生,现供职于某央企,暂居老挝。
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的雨,往日的炎热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沁人的凉,令人喜出望外又难以承受。
工作后无论忙闲,都不如读大学时轻松,若在当时,此刻多半才午休醒来不久,不是和舍友聊天就是随意读书。总之,尽管那时和现在一样迷茫,但毕竟怀抱理想且身可由己,日子是十分惬意的。未来的困境或由现在的所作所为造成,但现时的问题却不是往日年少轻狂所致,我始终这样相信。就像无论一个少年或是少女在青春期如何叛逆得不着边际、让父母疲于应付,都不是由于他们童年时的调皮、灵巧。现实中的失败,自然需要在现实中寻找原因,但无论如何不能遮掩青春年少时梦想的光辉灿烂。
如今,我听到、看到的已不是曾经的雨,我已置身现实。现实的雨不能引发渺无踪迹的情思,无法润泽充满无限渴望的心灵,却一定会使已经布满尘土的道路泥泞不堪,使风尘仆仆的人们浑身湿透,难免惹人讨厌。情绪无可避免,毕竟无济于事,在现实的雨中,需要奋力奔跑。
雾气氤氲草木苍翠的山中,红色屋顶的房子,别有景致。檐水滴下,声音清亮,节奏分明,肖邦的《雨滴》或即是因此而作吧。院子稍低洼处,水纹转瞬即逝却此起彼伏,和雨声一样回归历史,连绵不绝。
此处和远方,过去和当下,在我看来,也是这么连绵又即逝的。所谓永恒,不是无限可分就是无限整合,是与它自身而言存在与人而言不存在的。比如,我所处的某一时空及我所在的世界是暂时的,但我的全部生活与我却是永恒,即便成败荣辱从始至终不由我把握。
虫鸣的朦胧中
你悄无声息的
洒落床头
一如十年前的夜晚
伴我回家 不离不弃
在宁静的山路
你照千年 印万川
想必不会记着
那独自行走的少年
而我会常常想起
你如何眷恋人间
穿越条条河流 茫茫群山
如约而至
给每一位旅人
明媚 清俊的慰藉
亘古不变
一 往
夏日苦熱,運動不便;案牘勞形,讀書無暇。於精神之文明、體魄之野蠻皆有懈怠。若此三月有餘,面目可憎之甚,已然不堪自視。至於三省吾身,則更無從談起。長此以往,則固陋日深,不惟不知秦漢魏晉,恐亦不感於山川日月,豈不可悲?
曾於夜深人靜之時,與友言及胸中苦悶。友勸慰以詩:每於寒盡覺春生。寒若未盡,春何可期?念及先賢“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之論,頓悟未盡之寒,即可期之春。
五百餘年前,陽明自述:“謫官龍場,居夷處困,動心忍性之餘,恍若有悟,體驗探求,再更寒暑,證諸五經、四子,沛然若決江河而放諸海也。然後歎聖人之道坦如大路”。聖人之道,何敢妄求;欲仁之心,豈能無有?任顛沛造次,初衷不改;置是非榮辱,持義獨行。然則,人力雖盡而命其由天,且常覺心有餘而力不足,或力已足而時運不濟。韓信封侯,死於婦人之手,比之獲食漂母,熟知優劣;李斯諫逐,歿於閹人之禍,比之牽犬上蔡,複又何如?
退求其次,縱然道其不行,故山之丘亦不可行乎?南山之悠、梅鶴之樂,亦不可得哉?宇宙之大,必有仰觀之處。世事繁雜,過眼便成笑談。與其執於功用,何如飄然一往?
乙未年夏於老撾
(作者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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