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底下有人写诗”
有月亮的时候
我写字儿
浪诗
讲故事
在生活里找风骚
在马路上迎着风看姑娘
看她们
笑
跳
叫
就像一株又一株散播着花粉的花朵
头发散开就呼风唤雨
裙子打开就招蜂引蝶
要是我走过去夸她漂亮
她就会扑过来融在我的胸膛上
此刻
一场久别重逢的雨
泡出了水草和游鱼
泡出了前来洗澡的仙女
泡出了少年人的邪念
泡出了妖精的情欲
等待了许久的草木
也探出了头
就在早晨才修炼成人的狐狸
此刻化着笨拙的妆
打算引诱早起晨跑的男孩
却比赤脚上山的姑娘晚了一小会儿
你看
一整个河堤的柳树更绿了
我在雨里跑起来
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偷来的
忍不住想要尽情挥霍
那么
就都用来对付你好了
我若是想醉
根本用不着酒
看你笑就够了
我若是想睡
用不着被衾
抱着你就够了
我若是想飞
用不着翅膀
你穿上裙子就够了
我若是想羽化登仙
用不着修行
进入你就够了
等雨再来时
湖水清澈
果实饱满
酒刚刚酿好
我们不急不慢地老了
就找个黄昏
借着一点暖洋洋的余晖
对坐饮酒
看少年人重复我们的故事
你清宵醒来
我热了白粥
滚了春茶
跟你吃完早饭
就上山去野
乘风去浪
偷来的人生我们是不会还的
要是有人问起
什么能让一个男孩长大
我会告诉他
有了一个所爱之人
成佛是迟早的事